青溟渡牛录

第五十九回 互市忽现禁忌物 联手共查幕后谋

发布时间:2025-09-15 阅读时间:约20分钟

第五十九回·互市忽现禁忌物 联手共查幕后谋


楔子:虹桥万商会,繁华如幻梦 三界公约立碑之后,虹桥自古荒芜之桥,竟成天工神迹。 桥长九百九十九步,以青金石为基,玄铁为骨,仙族云丝为筋,修罗血晶为脉,人族百工榫卯为魂。日升时,桥面浮光掠影,如星河倒悬;月照处,桥下潭水映出三界众生倒影——仙童执卷,修罗舞戟,农夫荷锄,皆不相扰,各安其位。 每七日一开“三界万商会”,乃天下奇观。 仙族携“九霄灵芝”、“凝元露”、“玉髓丹”、“太虚纱”而来,香气如雾,绕梁三日不散; 修罗推“血玉晶矿”、“熔心铁”、“噬魂钉”、“煞气囊”至市,刚烈之气逼得凡人不敢近前; 人族则陈“百工巧器”、“五谷良种”、“绣纹锦缎”、“酱卤秘方”,烟火气息浓烈,引得仙童驻足、修罗蹲摊。 市集无官吏,无税赋,唯设“信义秤”——一杆青铜秤,两端各悬一盏琉璃灯,灯内盛“人心油”。秤砣非金非铁,乃一块周家腌菜缸底的“老卤石”。凡交易者,须将所售之物置于秤上,若心存欺诈,灯即熄灭;若心怀真诚,灯焰便化作一朵小花,飘入天际。 此秤,是孟婆亲手铸就。 她说:“你们卖的是物,我卖的是‘信’。” 万商会第一日,人声鼎沸,喧闹如潮。 有仙族贵女,以三寸“云霞纱”换人族一坛“百年老醋”,笑言:“这酸味,比仙界‘断情酒’还醉人。” 有修罗少年,用半块“血晶”换人族一筐“糖渍梅子”,边吃边道:“甜得像……我娘没打我的那年。” 更有老秀才岳擎天转世,在摊前摆了一册《耕读天道观》,无人问津,却有一名仙童悄悄塞给他一枚“丹丸”,低声道:“先生,您写的,我全抄了。” 一切,如春水初融,暖意盈怀。 可谁也不知—— 在这片祥和之下,一条毒蛇,已悄然游入桥底。


第一章:忘忧粉现,万民争购 是日午后,阳光如金箔铺地,虹桥东侧,人族药商“赵百草”摊前,忽然围得水泄不通。 他不过是个寻常郎中,祖上三代行医于潞州城南,专治痨咳、风湿、小儿惊风。平日只卖些黄芪、当归、甘草,今日却捧出一只白瓷罐,罐口封蜡,贴黄纸,墨书: “忘忧粉 · 三界奇药” 仙服延寿百年,修罗平煞安魂,凡人百病不侵! “诸位且看!”赵百草掀开盖,粉末如雪,细如尘,却泛着淡淡金芒,闻之如檀香,沁人心脾。 他取一粒,弹入空中,轻吹一口——粉末竟如萤火,缓缓悬浮,聚成“寿”字,又散作星点,落于掌心。 “此乃吾祖传秘方,采九重天灵芝根、修罗血晶末、人族百谷精,以孟婆汤为引,经七七四十九日阴干,再以‘无弦琴’音韵催熟,方得此物。” 话音未落,人群中一位白发老仙,颤巍巍上前,袖中取出一枚“玉髓丹”,含在舌下,闭目吞服。 片刻,满头银发,竟渐转乌黑! “神迹!真是神迹!”他泪流满面,“我活了八百岁,今朝竟似重回少年!” 围观者轰然沸腾。 一名修罗将领,素来因煞气反噬,双目赤红,夜不能寐,此刻也上前,取少许粉末,吸入鼻中。 刹那间,他眼中血光褪去,竟现出清明之色,喃喃道:“……我……能听见风了。” 风?风本无语,可他,听到了。 那是他母亲临终前哼过的歌谣。 人群如潮水涌动,银钱如雨,有人典当祖宅,有人变卖祖传剑谱,甚至有仙族侍女,偷出“云笈七签”残页,只为换一包“忘忧粉”。 “给我一包!求你了!” “我爹快死了,这粉能救他吗?” “我儿子被魔物附体,能不能……让他安静一会儿?” 赵百草笑得合不拢嘴,腰间钱袋鼓胀,如装满星辰。 龙镜与憨郎巡视市集,原是为查“新学”推行之况,见状却面色骤沉。 憨郎抽了抽鼻子,眉头紧锁:“这味儿……不对劲。” “不像灵芝,不像血晶,更不像百谷精。” “倒像是……”他声音低哑,“俺娘腌菜时,偷偷加的‘断魂草’。” 龙镜心头一震。 断魂草,生于幽冥裂隙,吸食怨气而生,毒性极烈,沾肤即溃,入体即蚀神魂。当年魔君炼制“噬心散”,便是以此为引。 他不动声色,暗运玉玺之力,一道金光如丝,悄然探入那“忘忧粉”中。 霎时间—— 粉中,黑丝如活蛇,蜿蜒游走,缠绕每一粒微尘。 那不是杂质。 那是——蛊虫卵。 “这不是药。”龙镜低声道,“是毒饵。”


第二章:禁药风波,民心崩裂 龙镜当即下令查封。 十名虹桥卫士冲入摊前,欲收缴药粉。 赵百草大笑,竟不反抗,反而高举双手,朗声道: “道主!你这是断我三界民生!” “仙族需此药续命,修罗需此药镇煞,人族需此药疗疾!你若禁之,岂非视万民如蝼蚁?” 他话音未落,数十名买药者齐齐跪地,叩首哀求: “道主!求您开恩!就一包!就一包!我愿减寿十年换它!” “我妻卧床三年,仅靠此粉才能说话!你不让卖,就是害她死!” “我儿自幼痴傻,服粉后竟会念诗了!您要夺走他的‘清醒’吗?” 场面失控。 有人抢夺药粉,有人撕扯卫士衣袍,有人怒骂:“你不过是怕我们飞升太快,坏了你的宝座!” 龙镜怒不可遏,玉玺一震,金光如雷,将整罐“忘忧粉”击碎! 粉末漫天飞扬,如雪如雾。 然而—— 吸食过此粉者,瞬间抱头惨嚎! 仙族老者,额角裂开蛛网般的黑纹,口中嘶吼:“我不该停!我还想再吃一包!” 修罗将领,双目血光暴涨,手中战斧劈向身旁孩童,狂笑:“杀了你!杀了你!你就不会再问我‘为什么’了!” 人族书生,撕开衣襟,露出胸口——皮肉之下,竟蠕动着无数透明细线,如血管,如神经,却非血肉之属。 “它们……在说话……”他哭着说,“它们说……我活着,是为了……被它们吃掉。” 现场一片混乱。 孟婆提着大锅赶来,舀起一勺“忘忧汤”泼洒于地。 汤水落地,竟蒸腾起黑烟,发出尖锐嘶鸣,如万千冤魂哭号。 “老身熬汤千年,”她声音沙哑,“从未见过……如此恶毒之物。” 她转身,对龙镜深深一揖: “这不是药。” “这是……欲望的牢笼。”


第三章:蛛丝马迹,牵连高层 龙镜连夜缉拿赵百草,却早已不见踪影。 只擒获一名伙计——十五岁少年,瘦骨嶙峋,指甲缝里全是黑色粉末。 拷问之下,少年泣不成声: “我……我不是药商……我是……被拐来的。” “他们……给我吃了一颗‘糖’,说吃了就能见到死去的娘。” “我吃了……然后……他们带我去‘破庙’,在那里……我看见了……好多孩子。” “他们……把粉混进粥里,喂给那些……被关起来的人。” “他们说……只要有人愿意买,就会有人继续‘醒’过来。” “可他们……从来不会……真正醒来。” 少年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纸,上面画着路线图: 子时,破庙,第七槐树下,三更交货。 货由‘无名商队’运送,车辙为双蛇缠杖纹。 收货人:三界议员亲属。 龙镜亲率“破雾盟”伏击。 子时,月隐星沉,虹桥西岸,一座废弃的“孤云寺”外,槐树参天,枝叶如鬼爪。 黑影绰绰,三辆蒙布马车静候。 待包围之时,掀开车帘—— 竟是三界议员的子女! 仙族长老之孙,十二岁,双眼空洞,颈挂“凝元露”吊坠; 修罗将领之子,十六岁,左臂刺满血符,正往自己手臂注射“血晶液”; 人族大儒之女,十四岁,怀中抱着一本《三字经》,书页上,密密麻麻写满“我想死”三个字。 他们,不是贩子。 他们是——瘾君子。 “叔叔……”仙族孙儿抬头,眼神涣散,“你能……再给我一点粉吗?我梦见娘了……她叫我回家。” “别碰我!”修罗少年突然暴起,挥刀砍向同伴,“他们骗我!说吃了就能变成强者……可我现在……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!” 人族女孩,轻轻抚摸《三字经》封面,低声呢喃: “人之初,性本善…… 性相近,习相远…… 苟不教,性乃迁……” 她忽然抬头,泪如雨下: “我爹……教我背这个,可他……从来不陪我吃饭。” “他只关心……‘天道’。” “可我……只想……吃一口热饭。” 龙镜沉默良久。 他没有责罚。 他只是,脱下自己的外袍,披在女孩身上。 “你娘……还在等你。”他说。 女孩怔住,良久,扑进他怀里,放声大哭。


第四章:暗藏杀机,虹桥染毒 消息传回议会,群情激愤。 仙族长老拍案怒斥:“此乃人族私贩毒物,意图颠覆仙统!” 修罗将领冷笑:“你们仙族的‘凝元露’,早就在私下掺入‘忘忧粉’,好让我们依赖你们的‘解药’!” 人族官员则惶恐跪地:“我等不知情!但……军粮中,确实发现了微量粉末。” 龙镜震怒,命彻查。 可三日后,议会大殿突发大火,焚毁所有“虹桥尘”记录——那是每日清扫时,从桥面收集的粉尘,本可追溯毒素来源。 更可怕的是,匿名传单如雪片般飘落市井: 《告三界书》 龙镜禁药,非为护民,实为垄断长生! 仙族享丹,修罗仗力,人族无权—— 现有“忘忧粉”,人人可得,何分贵贱? 若禁之,便是与三界为敌! 舆论哗然。 仙族质疑:“若无此药,我等如何续命?难道真要坐等枯骨?” 修罗骚动:“煞气反噬,痛入骨髓,此粉乃唯一镇痛之法,你却要断我生机?” 人族恐惧更深:“若禁此药,是否又要恢复‘仙修罗为上,人族为奴’的旧制?” 龙镜陷入绝境。 强禁,则民心尽失,三界复乱; 放任,则蛊虫蔓延,万民成傀。 他独坐虹桥顶,望月三夜,茶凉三盏,竟一夜白头。 忽闻敲门声。 开门,只见周大娘提着一篮咸菜,站在月下。 “镜小子,”她笑,“愁啥呢?俺做了新口味,加了‘断魂草汁’,你尝尝。” 她揭开盖,一股浓烈酸辣之气扑面而来。 龙镜本最爱此味,如今却胃中翻腾,几欲作呕。 他捂嘴退后:“这……这味道……怎么这么冲?” 周大娘一愣,忽取银钗,试入菜中。 钗未变黑。 她却凑近嗅了嗅,脸色骤变: “不对!” “这坛子……被人动过!” “加了……‘无忧草’。” “不是断魂草。” “是‘无忧草’——忘忧粉的原料之一。” 龙镜心头巨震。 “你家的咸菜……也被下了药?” 周大娘点头,眼眶微红: “不止我家。” “孟婆的五味粥,加了‘血晶尘’;” “虹桥学堂的餐食,渗了‘百谷精’;” “连……你喝的茶,都混了‘凝元露’的残渣。” “他们,不是要控制药。” “他们,是要——控制人的脑子。” “让你觉得,‘忘了痛苦’,才是幸福。” “让你忘了,活着,本该是什么滋味。”


第五章:破雾盟启,三界同心 龙镜召集“破雾盟”。 仙族遣太白金星,查丹炉; 修罗派憨郎,监矿脉; 人族请老校尉,肃内部。 三人出发前,周大娘送每人一坛“断魂卤”。 “喝一口,”她说,“能挡蛊虫入脑。” 太白金星苦笑:“老朽炼丹七百年,竟不知,自己炼的,是别人的毒。” 憨郎攥紧卤坛,咬牙:“俺爹死的时候,没吃过一粒粉。他饿死,是因为……没人给他留饭。” 老校尉默默将卤倒入军粮大锅,低声道:“我侄儿……被他们灌了三个月。” 三日过去,三路皆败。 太白金星查丹炉,发现“凝元露”中确有微量“忘忧粉”,可炼制者,竟是仙族“丹阁”三位长老。他欲揭发,却被同僚讥讽:“你嫉妒他们修为高?还是怕自己老了?” 憨郎潜入修罗矿脉,发现“血晶尘”被秘密提炼,送往“影军旧巢”。他欲上报,却被修罗将领围堵:“你是想挑起战争?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查什么?你不过是条狗!” 老校尉查军粮,发现“百谷精”被掺入,数量不多,却持续三年。他质问下属,对方却哭诉:“长官,我们不吃,孩子就得饿死……这粉,能让他们睡着,不再哭。” 三路,皆遇“墙”。 龙镜独自坐于虹桥第七柱下,仰望星空。 忽有箭书射入,钉于柱身。 字迹潦草,似血写成: “欲破迷雾,且看虹桥第七柱。” 他指尖抚过刻痕,竟触到一丝温热。 炽瞳拄杖而来,双目闭合,却以“洞虚眼”感知。 “这……不是字。”他低声道,“是血契。” “有人,用血,刻下了一张账本。” 炽瞳以指为笔,以血为墨,重新描摹。 一行行文字浮现: “甲辰年三月,仙族供‘凝元露’三十七坛,换‘血晶尘’二十三斤。” “乙巳年五月,修罗输‘噬魂钉’千枚,换‘百谷精’五百担。” “丙午年七月,人族献‘虹桥尘’七斗,换‘忘忧粉’三百包。” “丁未年十月,合成地:议会地下秘室。” “最终使用者:三界议员及其亲属。” 龙镜浑身冰冷。 “原来……不是外敌。” “是我们自己。” “我们,亲手,把毒,喂给了自己。”


第六章:秘室惊魂,蛊心鼎现 当夜,龙镜率“破雾盟”突袭议会地下秘室。 入口在“议政厅”地砖之下,机关为“阴阳鱼”旋转阵,需同时按下三枚“信义秤”上的“老卤石”方可开启。 孟婆亲自出手,以卤水为钥匙,打开地宫。 地宫深达九层,层层嵌有“心噬蛊”的培养皿,如蜂巢,如菌林。 中央,是一座巨大的青铜鼎。 鼎高三丈,形如人腹,鼎壁刻满名字—— 仙族长老、修罗将军、人族大儒、议会首席、虹桥守卫统领…… 一百三十七人。 皆在列。 鼎内,沸腾着粘稠的金色液体——正是“忘忧粉”原浆! 鼎底,刻着一行血字: “天道无情,唯有贪嗔痴,方能永生。” “晚矣!”一个声音自鼎中传出。 是袁守诚的残魂! 他化作黑雾,盘旋于鼎口,狞笑: “你们以为,我在卖药?” “不。” “我在制造希望。” “你们仙族,怕死;修罗,怕痛;人族,怕被踩。” “我给你们‘解药’——” “你们就甘愿,做我的奴隶。” “你们禁我,是怕我揭穿真相——” “你们,早就想这样了!” “你们,早就想——不必再努力,不必再忍耐,不必再活着。” “你们,只想——忘记。” “所以,你们才是真正的……蛊虫。” 龙镜怒极,玉玺震出,金光直贯鼎心! “轰——!” 鼎碎! 金浆四溅,如血雨倾盆。 众人掩面,却见鼎中,爬出无数透明虫豸,如蚕如蛆,钻入地面,钻入墙壁,钻入人体! 最骇人者—— 一个奄奄一息的仙童,蜷缩在鼎底,浑身布满虫孔,口中仍在喃喃: “……妈妈……我……我终于……能看见你了……” 他抬起手,指向龙镜。 “你……也……会……死……” 话音未落,气绝。 龙镜跪地,捧起那具小小尸身,泪水无声滑落。 他终于明白—— 这不是阴谋。 这是绝望。 是三界,集体的绝望。


第七章:卤水破蛊,周家救世 正当众人绝望之际,忽闻大地震动。 百口咸菜缸,自虹桥四面八方抬来! 周大娘、周大爹、岳擎天转世的老秀才、孟婆、憨郎、炽瞳……率领数千乡民,肩扛手抬,浩浩荡荡。 “泼!”周大娘一声令下。 “泼!” “泼!” 百缸陈卤,如天河倒灌,倾泻于地! 卤水所及之处,蛊虫如雪遇沸汤,纷纷化为青烟,发出凄厉尖叫。 “啊——!我的眼睛!” “我的记忆……回来了!” “我……我刚才……想杀我娘……” “我……我为何要吃粉?” 蛊虫被驱,人心渐醒。 可仍有议员,不肯受洗。 一名仙族长老,狂笑跳入深渊: “宁为蛊奴,不做凡人!” “你们不懂!活着太苦了!” “只有忘记,才是解脱!” 他坠入深渊,身影消失,只余笑声回荡。 龙镜默然。 他没有追。 他知道—— 有些人,不是被蛊虫控制。 是他们,主动选择了——被吞噬。


第八章:清源律立,腌石为印 三日后,虹桥头,新立《清源律》。 第一条:设立“净心台”,往来虹桥者,必经“卤水验身”,凡体内有蛊虫者,强制进入“戒瘾所”。 第二条:开设“戒瘾所”,由孟婆掌管,以“五味粥”代药,辅以“无弦琴音”涤魂,七日为一疗程。 第三条:颁布《揭蛊令》,凡举报异常者,奖“咸菜一坛”,终身免检;隐瞒者,削籍除名,永不得入三界议会。 第四条:严禁任何组织、个人,生产、销售、传播“忘忧粉”及其衍生物,违者,诛三族。 周大娘献出“断魂草腌菜秘方”: “取断魂草三钱,浸于陈卤七日,滤出汁液,滴入米粥、茶汤、汤羹,每日一滴,可阻蛊虫入脑。” 自此,三界市集,奇景频现: • 仙族贵女,不再佩戴“凝元露”吊坠,改戴“咸菜瓮”; • 修罗将领,出征前必饮一碗“泡菜汤”,说:“喝了,就不想杀人了。” • 人族孩童,入学先背《腌菜经》:“一腌一晒,皆是修行;一酸一辣,方为人味。” 童谣广传: “仙丹灵,修罗劲,不如周家一坛咸。 忘忧粉,蛊心虫,最怕婆婆粥碗空。 若问平安何处寻?虹桥头前验菜翁。” 龙镜夜巡虹桥,见一仙童蹲在“净心台”前,正用卤水洗手。 “你……不怕脏吗?”龙镜问。 仙童摇头:“不怕。” “那……你怕什么?” 仙童抬头,眼中清澈如泉: “我怕……有一天,我又忘了,我娘长什么样。” 龙镜沉默良久,伸手,将一块小小的“腌菜石”——周家祖传的“验毒石”,挂在了仙童胸前。 “从此以后,”他说,“你,就是‘验菜翁’。” 仙童点头,笑了。


第九章:残影再现,蛊虫变异 然而,危机并未结束。 一个月后,有人发现—— 新蛊虫,已变异。 它们不再惧怕卤水。 它们,开始寄生在—— 书画的墨迹中; 乐曲的旋律里; 梦境的碎片间。 一名修罗少女,梦中听见“父亲的声音”,醒来后,竟亲手剜去双眼,只因“梦里说,眼睛是罪孽的窗”。 一名仙族画师,绘出一幅《三界和平图》,画中人物皆微笑,可每当有人看画,便会想起“自己曾杀过人”,于是疯癫自尽。 更可怕的是—— 有人,开始主动“请求”被感染。 “我不想活了。” “让我变成虫吧。” “至少,那样,我就不用思考了。” 龙镜彻夜难眠。 他坐在虹桥顶,望着万家灯火。 每一盏灯下,都有一个人。 有人在读书,有人在炒菜,有人在哄孩子睡觉。 他忽然想起—— 那天,周大娘说:“你娘给你留的半块饼,不是施舍,是命。” 他忽然明白了。 真正的蛊,不是忘忧粉。 是—— “我们,已经忘了,活着本身,就是一种勇气。” 他起身,走到“净心台”旁,拿起那块“腌菜石”。 他将它,埋入虹桥核心。 “从今日起,”他对着三界,朗声道,“这石头,就是‘信义秤’的新秤砣。” “它不测金银,不量功绩。” “它只测一件事——” “你,今天,有没有,为别人,多熬了一碗粥?” “你,有没有,记得,你娘的味道?” “你,有没有,敢……承认,你,害怕活着?” “若有,”他轻声,“那,你就还没死。”


尾声:词云·终章 互市忽现禁忌物,联手共查幕后谋。 暗潮汹涌连寰宇,明镜高悬照九幽。 蛛丝迹,马蹄忧,最是寻常藏诡筹。 莫道升平无隐患,且看灯火万家忧。


后记:细节之深,藏于毫末 • “忘忧粉”设定:灵感源自《红楼梦》中“太虚幻境”的“迷津”与《金庸·倚天屠龙记》的“乾坤大挪移”之反噬,此处“忘忧”非药,是精神鸦片,以“满足欲望”为饵,诱使人放弃“自我意志”。 • “断魂草”与“无忧草”:仿《山海经》“忘忧草”与“断肠草”之对立,此处二者非毒非药,是人性两极——前者让人遗忘痛苦,后者让人铭记伤痛。真正治愈,是记住,而非忘记。 • “腌菜石”作为信义秤砣:呼应《红楼梦》中“通灵宝玉”,此处“腌菜石”非神物,是凡人生活的重量。它不发光,不响,却能验出灵魂的腐烂。 • “蛊虫寄生梦境”:暗合《聊斋·画皮》“心魔由内生”,此处蛊虫非外敌,是集体创伤的具象化——当社会允许“逃避”成为常态,黑暗便有了温床。 • “周大娘的卤水”贯穿全篇:如《诗经·邶风》“采采芣苢”,重复中见深情。每一口卤,都是“被遗忘的尊严”。 • “童谣”设计:仿《红楼梦》“好了歌”,却更温柔——它不劝人“了”,而是说:“你,还活着,就很好。”


结语:这不是神话,是人心的史诗 这一回,没有神兵天降,没有仙佛显圣。 有的,只是一群—— 不敢哭、不敢喊、不敢承认自己撑不住的人。 他们,用一坛咸菜, 救了三界的灵魂。 他们,用一勺卤水, 洗了千年的谎言。 他们,用一句“你还记得娘的味道吗?”, 让一个孩子, 重新睁开了眼睛。 真正的“毒”,从来不在药里。 它,藏在—— 我们不愿面对的沉默里, 我们不敢说出的痛苦里, 我们宁愿选择遗忘的每一天里。 当你终于明白: “我不需要忘记。” “我只需要——有人,记得我,曾经哭过。” 那一刻, 你,就是光。


欲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—— 第六十回:真相大白冰释嫌 双界共庆丰收年 (待续)